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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澳首份大學校園性暴力報告揭驚人內幕

 
[留學教育]     2017-08-01
悉尼大學生們曾舉牌反對校園性侵。(《衛報》圖片)“我被性侵了,我是男生。”澳洲國立大學學生會主席康諾利(JamesConnolly)登上校園演講台。一年過去了,康諾利終於走出心靈陰影,勇敢地站在陽光下。

悉尼大學生們曾舉牌反對校園性侵。(《衛報》圖片)


“我被性侵了,我是男生。”澳洲國立大學學生會主席康諾利(James Connolly) 登上校園演講台。一年過去了,康諾利終於走出心靈陰影,勇敢地站在陽光下。

約一年前的一天,康諾利邀請一位男同學來宿舍作客,不想卻“引狼入室”。

“他低聲耳語,請求與我髮生關係,我拒絕了。幾分鐘後,他把我強行按倒在床上。我一次又一次地喊着‘不要’,他只是輕聲笑着說‘噓’,讓我不要做聲。”噩夢對康諾利仍歷歷在目。

“他把我強行按倒在床上。他塊頭比我大,比我強壯,我無法動彈。”

之後的一年,康諾利坦言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恐慌、焦慮、抑郁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我不敢報告學校,不敢報警,不敢找人傾訴。”

“男人應該有男子氣概,不能哭,不能表露悲傷之情。”康諾利曾“想用沉默解決一切”。但近日,身為同性戀的他近日終於站了出來——同志群體在這個崇尚“男子”氣概的社會裹承受了很多壓力,但我已不害怕去面對了。

“我之所以說出真相,是想告訴其他受害者,他並不是一個人。”康諾利給同樣遭受性侵或性騷擾的學生鼓勁。


高校成性暴力案高髮地

康諾利就讀的澳洲國立大學是性暴力的高髮地。3.5%的該校學生去年曾遭受性侵,是全國均值(1.6%)的兩倍多。康諾利只是澳大利亞大學校園性暴力眾多受害者中的一人。

而其他高校也並非一片淨土。一位前悉尼大學老師曾向《悉尼先驅晨報》透露,自己有16位學生曾遭受性侵。大部分受害者都是在派對上被灌醉,而後遭其同學或朋友性侵。

2015年,悉尼大學女學生就在聖約翰學院(St John`s College)舉辦的派對上遭到一名男子性侵。悉尼大學最古老的聖保羅學院(St Paul`s College)也未能獨善其身,接連曝出欺淩新生、羞辱女性的醜聞。一名叫凱利(Stuart Kelly)的新生被逼參加校園淫亂派對,連遭多名男同學的欺辱、毆打。在校待了僅18個小時,神情恍惚的凱利就被父母接回了傢。凱利並不像康諾利那般堅強,能夠走出陰霾。飽受身心摧殘的凱利反鎖上自己房間的門,結束了年僅18歲的生命。

今天,人權委員會(Human Rights Commission)在對全澳39所高校、超過3萬名大學生進行調查後,髮布了首份《大學校園性暴力調查報告》。

人權委員會是一個通過總檢察長向議會負責的獨立機構,旨在推進澳洲人權髮展。

根據報告,性侵犯事件頻髮的高校前幾位分別為:新英格蘭大學、澳洲國立大學、查爾斯斯圖爾特大學、南澳大學與邦德大學。

下圖排名為校園內性騷擾髮生率(由高到低)。

注:四列數據分別為性騷擾髮生概率、校園內性騷擾髮生概率、性侵髮生概率以及校園內性侵髮生概率。


根據《大學校園性暴力調查報告》——

性侵:




  • 每15名學生中就有1人曾遭受性侵(6.9%)。其中,1.6%的學生是在大學環境中被性侵;五分之一的性侵案件髮生在大學及宿舍的社交活動中。
  • 一半(51%)的被性侵者都認識施暴者。
  • 國內學生(66%)比國際學生(55%)受單個施暴者性侵的比例更高。(但是,有擔憂指出有此遭遇的國際學生可能並沒有參與到調查當中)
一名中國女留學曾被巴基斯坦學生穆罕默德(Iqbal Muhammad)關在悉尼大學的寢室裹折磨。兩人相識於悉尼大學的圖書館,而後這名中國女孩在穆罕默德的邀請下,來到其寢室觀看視頻,卻被他性侵。穆罕默德現已被驅逐回國,他還涉嫌性侵另一名來自日本的女留學生。


  • 雙性戀及無性戀者受性侵比例最高。
  • 而女性遭受校園性騷擾的幾率是男性的近兩倍,遭受性侵的幾率更是男性的逾叁倍。同性戀或雙性戀學生更易被性侵。
性騷擾:





  • 2016年,51%的大學生至少遭遇過性騷擾。每4名學生中就有1人在大學環境中遭遇性騷擾;叁分之一的性騷擾事件髮生在大學廣場或教室內。
  • 將近一半(45%)的被性騷擾者都認識施暴者;超過叁分之二(68%)的施暴者大多為其他的學生。
  • 大部分常見性騷擾行為表現為惡意偷瞄或盯着看(14%),性暗示評論或玩笑(11%),對他人私生活或外表進行冒犯性質疑(9%)。
  • 2016年,跨性別者及雙性別者在大學環境中受到性騷擾的比例(45%)比普通男性女性更高。
  • 性騷擾髮生的高峰年齡段為20-22歲
*大學環境包括校園、前往大學的途中、大學支持的社交活動上或者在大學的雇傭環境下


調查髮現,住學校宿舍的學生遭受性侵或性騷擾的比例要高得多。


學生不敢言 學校不作為

純潔的象牙塔頻頻遭到性暴力罪犯的染指。這些施暴者何以有恃無恐?受害學生的不敢言、校方的不作為或助長了施暴者的氣焰。

《大學校園性暴力報告》顯示:

  • 多數報案中的施暴者為男性,受害者為女性——女性遭遇性騷擾的機率幾乎是男性的2倍,遭遇性侵的機率是男性的3倍以上。
  • 94% 的在大學內遭遇性侵的人,以及87%的在大學內遭遇性騷擾的人,不會做出正式的投訴或報案。
  • 每10名學生中就有6人不知道如何去正式投訴或報告此類事件。

新州大學澳洲人權中心主管杜爾巴赫(Andrea Durbach)教授髮起的一項調查,或道出了受害者的“苦衷”:老師、同學異樣的眼光,使受害學生羞於公開事實。事情意外被曝光後,他們常被指責穿着暴露,不應飲酒,或不該參加派對。
特別是受害留學生,由於害怕回國後會對其造成不良影響,或不懂當地法律,他們往往沉默不言。而同性戀受害者,更難站出來去承認自己的性取向。
一定程度上,學校對性暴力罪犯的現狀負有責任。一位前悉尼大學老師稱,大多受害學生只要求校方幫其換課,以避免與施暴者共處一室,但卻遭到校方官僚主義的冷臉。學校工作人員還要求他們不停重復被侵犯的細節,簽署相關聲明。若受害學生不幸掛科,即使校方明知其近期遭遇性暴力,但不會區別對待。甚至還有校職員威脅他們:若再不及格或會被開除。
而對於施暴學生,很多學校卻選擇“寬大處理”。據“終結校園性侵”組織年初髮布的一份報告顯示,過去5年裹,該團體共收到575起性暴力投訴,其中145起與強姦有關。但只有6名涉嫌性侵的學生被開除。
據稱,悉尼大學大多性侵學生只是被罰款55澳元,或接受8小時社區服務,或僅被要求寫道歉信。

(澳洲廣播公司圖片)

澳聯社的分析指,澳洲高等教育服務已經是澳洲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留學生更成為各高校的主要“創收”來源。在這種情況下,學校在創造經濟利益和保護學生安全之間產生了利益沖突。學校的安全問題(性侵、性騷擾案件)被曝光後,勢必引髮傢長擔憂。哪個父母會送子女到這樣的學校讀書?
於是,在利益驅使下,對於學生(特別是相對弱勢的國際學生)遭受性暴力的情況,校方往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勸解受害者不要直接尋求法律保護。

從消極怠慢到積極介入

自從人權委員會介入校園性暴力事件調查以來,高校的態度開始轉變。
上週四,澳洲國立大學稱,已聘請咨詢公司Rapid Context審查校方應對性暴力事件的策略、程序等,亦聘請了顧問給學生提供支持。學校還給住宿學生提供參加“健康關係”研習會的機會,還對所有學生開放在線性知識課程。
而澳洲天主教大學已在其堪培菈校區內安裝了閉路電視,監控性暴力事件的髮生。
新南威爾士大學也開始審查性暴力案件的預防和應對機制,並建立了一個舉報性暴力案件的網絡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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