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2800紐幣的LV書包，戴着$4000紐幣的愛馬仕手表，奧克蘭華人女孩Vivian（化名）獨自居住在市中心一處豪華兩房公寓。
許多同學都在半工半讀的時候，她不僅不需要支付房租，每個月還有幾千紐幣入賬，讓她支付學費和其它奢侈開銷。
20歲的Vivian來自中國，她有叁個“乾爹”，他們是她的經濟來源。
“乾爹”在西方社會叫做“sugar daddy”（糖爹），一般是年長的男人出錢“包養”年輕的女孩（“sugar baby，糖寶”），相對應的還有“sugar mommy”（糖媽）。他們之間的關係包括性關係，也有一些僅限於約會；有些“糖爹糖媽”單身，更多人有傢庭和孩子。
近年來，幫助建立“包養關係”的各種網站、app等等不停受到西方媒體抨擊。但是，許多走出國門的留學生，在奢侈生活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誘惑下，還是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01
開放式戀愛關係？
作為一名留學生，Vivian是通過各種不同的網站找到“糖爹”的，包括在西方社會“臭名昭著”的The SugarBook、SeekingArrangement 等等。
SeekingArrangement
Vivian說：“我已經前後有了大概八段關係……我覺得比較像是開放式戀愛吧。”
可以，這腦回路相當清奇......
目前的叁個“糖爹”中，最年輕的是一名40歲的香港商人，最年長的是66歲的馬來西亞人，第叁名來自台灣。
Vivian說，叁個男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也都分別有傢庭，但她不知道他們離婚沒有——她不怎麼問問題，反而他們問得更多。
香港“糖爹”經常來奧克蘭出差，另外兩位則會出錢讓她坐商務艙，去各種度假勝地找他們。
Vivian說，見面的時候他們會髮生性關係，但是她不覺得性關係是“糖爹”找她的唯一原因。
“我們在戀愛，性只是男女朋友之間的一個正常部分，不是嗎？”
“他們幫助我，因為他們想幫忙，這讓他們覺得開心，而不是為了性。”
Vivian是通過同樣做“糖寶”的朋友，了解到這件事的。
“我剛來新西蘭的時候，其他留學生朋友全身都是名牌，我很嫉妒。”
“我找過兼職，還在按摩院打工過，但掙的錢遠遠不夠買那些奢侈品。”
“糖爹”則會慷慨地送她禮物，包括小米Mi 8手機（真不是小米植入廣告......）、MacBook Pro筆記本電腦等。
越來越多的年輕留學生開始像Vivian一樣，不再半工半讀，而是依靠“糖爹糖媽”支持奢侈的生活。
奧克蘭理工大學教授Edwina Pio認為：“越來越多的學生選擇當‘糖寶’，和奢侈的生活方式、大學學費高昂、越來越少的獎學金有關。”
美國網站SeekingArrangements聲稱在新西蘭有超過50000名注冊會員。網站的廣告說，可以幫助學生“搞定學生貸款”。目前在新西蘭，學生貸款總額達到了159億紐幣，數據顯示即使學生可以領取的生活津貼有所上漲，越來越多的大學生還是付不起賬單。
是貧窮還是貪婪？
梅西大學副校長Paul Spoonley教授說：“大學學費讓半工半讀成為常見選項。我相信，很多學生兼職落在灰色地帶，很難被監管，也很難收稅。”
只要年滿18歲，提供郵件地址和照片就可以注冊，加入這類網站的費用從$60到$250不等，如果使用大學的郵箱地址注冊，竟然會得到優惠或免費升級等福利。
02
天上真的會掉糖餡餅？
找Sugar baby，對於“糖爹糖媽”來說，意味着陪伴、感情和年輕肉體；對於年輕人來說，則只意味着錢。
幾乎所有網站上都寫着：“不強制要求髮生性關係”。比起一夜情或者長期的性關係，很多學生認為，只需單純的聊天陪伴或者短期約會，就可以掙到快錢。
23歲的Emily（化名）本來也是這麼想的。
“我說：‘好啊，我們約會吧，啊等等，我沒有合適的裙子’……然後就讓他們給我買條裙子，或者給我錢。然後我就會去和他們約會，約會完了就再也不見面。”
但很快，她就髮現，事情根本沒有這麼簡單。
“很難描述這種感覺，但妳要物化自己，才能讓別人屈尊降貴對待妳。”她說，她遇到的大部分“糖爹”都很不願意輕易花錢。
21歲的Fiona是劍橋大學的碩士生。她在Seeking Arrangement注冊後，花了很多時間完善自己的個人資料，因為“我真的很需要錢”。
“我花了很多時間，介紹我的精英大學，這個網站就是吸引那些喜歡學生的人。我倒沒覺得什麼，反正就是玩遊戲。”
和Emily一樣，她很快髮現了問題。
“我們先是一起喝盃咖啡，第一次不會收到任何錢，然後他們要不就菈黑我，要不就問我要不要去開房。我會拒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髮現很難找到網站中描述的那種男人，只想要約會，就會給錢。在網站待一段時間後，我們就會互相加WhatsApp，然後他們就會問我要裸照。我會說，這讓我感覺不舒服，然後，就又沒有然後了。”
“我在網站上注冊了6個月，一分錢都沒拿到。”
毫不意外地，當“糖寶”但不接受性關係，很難達到Seeking Arrangement網站上描述的，“每個月平均$2580紐幣收入”的狀態。
那麼，這個$2580是怎麼算出來的呢？Seeking Arrangement的創始人Brandon Wade，麻省理工畢業生，表示SA的目的就是幫助學生支付學費：“通過對會員的調查數據顯示，很多學生以前因為費用問題不得不退學。現在他們都可以重新回到校園了。”
所以……這其實是幫助失學少年的慈善事業？
Seeking Arrangement的髮言人是這麼說的：
“我們是個約會網站，並沒有想針對哪個群體。學生們喜歡使用這個網站，主要是因為他們反正也要約會，而且也想要提升生活質量。如果有人不喜歡找‘糖爹’，很簡單，別注冊呀。”
Emily已經刪除了她的賬戶，不過她並沒放棄找“糖爹”。她開始把目光轉向豪華夜店。
“我是個吃貨，我現在可以去吃一頓飯500塊的高檔餐廳。”她還和一名“糖爹”開始正式戀愛了，不過他是一名上班族，不是大她幾十歲的有錢人。Emily表示，“他和我約會，不是因為他有錢，是因為他愛我。”
所以，和寂寞的有錢人一個月吃幾次飯，就能拿到可觀的收入？
腦子真的是個好東西。
03
安全風險和簽證風險很高
新西蘭性工作者協會創始人、女爵士Catherine Healy認為，糖爹糖寶的關係和賣淫沒什麼區別，因為很少有“糖爹”想要的只是陪伴。
前性工作者Catherine Healy，今年被女王授勳
“很明顯，這就是商業性關係。把錢和性拿走，這個關係就消失了。”
既然是商業性關係，那麼找“糖爹”和從事性工作一樣有安全風險；對於留學生而言，還存在簽證問題。
Healy認為，“糖寶”比性工作者“麻煩”的地方在於，他們不覺得自己是在從事性工作。
“他們可能會比較天真，不覺得自己是在從事性工作，也沒有對面臨的風險有足夠的認識。”
但是在新西蘭，雖然性產業是合法生意，但只允許新西蘭公民或居民成為性工作者。持有學生簽證從事性工作是非法的。
新西蘭移民局表示，“糖寶”也可能被視為從事性工作。
“用性換取學費、食宿和禮物，這會被認為就是在提供商業性服務。以學生簽證做這樣的事情可能面臨遣返。”
梅西大學副校長Paul Spoonley教授表示，大學生應該是“活潑有創造力”的人，他非常不建議大學生成為“糖寶”。
“這會讓妳在新西蘭的學習和簽證遇到風險，也可能讓妳本人遇到風險，尤其是這種關係是非法的，不會受到法律保護。”
根據此前新西蘭移民局公布的數據，去年已經有136人因為涉嫌非法賣淫被直接遣返，更有312人因為被懷疑涉嫌賣淫，在入境時就被遣返。
“糖爹糖寶”掩蓋不了肉體金錢交易的本質，潔身自好，謹慎入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