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新聞
 澳洲旅遊
 酒店預訂
 特價門票
 澳洲生活
 澳洲移民
 澳洲論壇
 澳洲同城

為什麼在歐美沒有長年臥病在床的老人?

不管哪本關於社會福利的書刊,都會提到在歐洲的人權社福大國丹麥、瑞典等國,沒有所謂的長期臥床的老人。我不禁想知道其它國傢的情況,因此在學會的邀請演講中,請教了數位來自英國、美國、澳洲的醫師,他們的回答是:在我們國傢,也沒有長臥在床的老人。

相對地,在日本的老人醫院呢? 不必我多說,長年臥病在床、無法行動,正在做中心靜脈注射或經腸道營養的老人不計其數。非常不可思議,日本的醫療水準絕對不低,甚至可說比其它國傢更加先進才對。

為什麽其它國傢沒有臥床的老人呢?

我在瑞典找到了答案。2007年,我和同為醫師、專攻失智症醫療的妻子一起,經由塔克曼醫師的引薦,有幸拜訪位於斯德哥爾摩近郊的醫院及老人照護設施。如我們的預想,諸院所中,連一位長臥的老人都沒有。不僅如此,也沒有任何一位高齡患者使用胃造口或經腸道營養法。

其原因在於,在歐美人的普遍認知裡,高齡者到了臨終期會自然而然失去食慾,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使用經腸道營養或點滴等人工補充營養的方式為高齡者延命,也就是乾涉他人的自然髮展,反而被視為一種侵害人權與倫理的行為,更會被認為是在虐待老人。

當地並不會在高齡者開始無法進食時,給與經腸道營養或點滴,就算髮生感染引起肺炎,也不會施打抗生素,僅投以內服藥。當然也就不會有必要將患者的手腳綁起來。

單刀直入地說,大多數的患者在進入意識不明的長臥狀態前,就自然地壽終正寢了,這樣的社會不會製造出長期臥床的高齡患者。

為什麽在歐美沒有長年臥病在床的老人?

歐美比較好,還是日本比較好?

高齡者的臨終醫療觀,是歐美比較好、還是日本比較好,無人能夠下定論。但是,以某些狀況來說,關節全都扭曲僵化、為了不要讓胃造口的導管歪掉而將患者的雙手綁起來……眼前所看到的高齡老人所受的種種待遇,實在很難讓人感受到他們身為人類應有的尊嚴。

內人和我都已留下書面文件,清楚表達我們在臨終期進入無法飲食的階段時,均不願接受胃造口等各種人工補給營養的延命醫療,不僅如此,也向子女們再叁耳提面命,不可因一己之私,讓我倆承受無效醫療之苦。

和國外自然壽終正寢的方式相比,日本的高齡者臨終醫療,在患者已經不省人事的狀態下,還要用點滴或經腸道營養來讓肉體繼續活下去,不管怎麽想都太怪異了。

自從當初在瑞典偶然髮現,當地高齡者在臨終階段也不會使用點滴或經腸道營養,為了用自己的眼睛一一確認外國的真實情況,我們夫婦踏上了旅行各國見習當地臨終期醫療之旅。

瑞典.斯德哥爾摩—生命是為了享受人生而繼續

在開始之前,想要為大傢仔細介紹展開這一連串旅行的契機,也就是先前提到的位在瑞典斯德哥爾摩郊區的高齡者照護機構。在2007年,我和先生一同前往瑞典。先生先出席歐洲人工呼吸器學會,結束後一起拜訪瑞典的失智症治療、照護院所,進行見習,則是我們這一趟的真正目的。

到了斯德哥爾摩,透過之前在日本見過面的安妮卡.塔克曼醫師,為我們引薦了幾傢失智症專科醫療及照護機構。安妮卡.塔克曼醫師是老年科的專科醫師,她是在1987年首度於瑞典開設記憶治療科的失智症治療權威。

早髮性失智症老人院—STOCKSAND GARDEN

為了早髮型失智症所開設的安養收容院,當時有二十四位患者入住。看護師數量為一人,醫師則每週來訪一次。

創立兩年以來,共有六位患者在此地過逝。一年裡有叁位患者因吸入性嗆傷移送至醫院,但都在短時間內回到安養院,在熟悉的溫暖環境中離世。失智症是一種髮展至末期會導致患者死亡的疾病,但就算到患者無法進食的狀態,傢屬也不會用點滴或經腸道營養法來人工補給營養。

老人院的日常生活非常重視散步,因此有個用圍籬隔起來的大庭院,庭院裡還設有桌椅。帶領我們參觀各處的職員介紹:人活著就要享受生活,經常有社工或傢屬在這裡為了住院的患者開慶生會或各種派對。

得到院所的邀請,我們留下和住院的患者們一同進晚餐。餐點內容有在瑞典很傢常的炸鲱魚排淋上濃稠的奶油白醬、燙熟的馬鈴薯、紅蘿蔔絲等等,意外地相當簡單樸素。但馬鈴薯十分香甜,說實話,吃起來的味道,比我們倆人住的北海道所產的馬鈴薯還好。

還有最令人驚訝的是,餐後竟端出了啤酒。酒精濃度僅2.5%的淡口味啤酒,只要沒有酒精中毒,每天喝都沒關係。在日本的話,怎麽可能允許每天拿啤酒給年輕的早髮性失智症患者飲用。

看來瑞典人嗜酒的生活特性,也充分帶入了失智症治療的過程中,院所在最大的可能範圍裡,盡可能減少因病痛從患者身上剝奪生活樂趣。活的時候盡情享受、死的時候乾脆爽快,在這裡見到的種種,不禁令人再度感到歐洲與日本大不相同的思考模式。

失智症患者也能自由散步的國傢

入住瑞典高齡者照護機構的人,除了仍能享受人生中的美食和美酒之外,還擁有可貴的自由。

由於失智症患者會迷路,因此在散步時會有看護員隨行在側,避免髮生意外。在機構中認識的一名八十歲女性失智症患者,每天定時都要出門散步,但固執地拒絕看護隨行。

硬要阻止她單獨出門的話,她會打破窗子逃出去,因此機構在和傢屬會商之後,決定讓她攜帶具有衛星定位功能的手機,允許她每天進行兩小時的單獨散步。在日本的相關院所中,除了那些身體硬朗、腦子還清明的患者之外,絕不允許失智症患者單獨出門散步,萬一髮生意外,院所將遭到管理失職的訴訟。

2007年,一位失智症男性患者(當時九十一歲),傢屬及看護疲勞以至於不注意時,出門獨自行動,意外死於平交道事故。JR東海鐵路公司對其傢屬提出賠償告訴,繼而掀起嚴重的議題。由於一、二審時傢屬皆認同照護過失,因此最後判決死者九十一歲的妻子必須對JR東海鐵路公司支付賠償金。

如果最高法院也做出同樣的判決定谳,無疑地,全日本的失智症患者將面臨此後被徹底禁閉在傢中的命運。這怎麽可以呢! 像這種因為失智症患者引髮的損害事故,應當不是由傢屬進行賠償,受害者(本案例中為JR東海鐵路公司)應向社會性的賠償制度求償才對。

除了外出之外,日本對高齡者的行動還有許多其它的限制。例如有些醫院,碰到長期臥床的高齡患者會有劇烈身體動作時,會用布條將他們的身體或手腳綁在床欄上。

醫院常會有這類解釋:亂動時腳卡進床欄裡,有可能會骨折、一切以患者的安全為優先。相比之下,瑞典的國民卻願意承受一定的風險,以換取身為人的基本自由。民族性和社會觀念的不同,也如此鮮明地反映在高齡者的醫療面上。

瑞典高齡者的醫療與福祉

瑞典在1992年曾進行保健福祉改革。這是因為整個社會係統都面臨高齡化及金融危機,社會保障財政大為吃緊的關係。其改革的目的在於解除住院普遍化的問題以及提高高齡者的生活品質。

保健福祉改革最後將醫療劃分給政府負責,而社福、福祉院所則交由各市、鄉、鎮負責,當時約有五百四十間長期照護院所轉型為照護之傢,改由各地方市、鄉、鎮係統負責管理營運。

當患者在醫院的治療告一段落後,各地方市、鄉、鎮公所不得不盡快為患者找到適當的收容院所,因為當患者遲遲不出院,自第五天開始,醫療費用規定必須由各地方市、鄉、鎮公所負擔。這樣一來,各地方市、鄉、鎮公所自然會加快速度為患者安排出院。

此外,患者的住院時間也比日本短很多,心肌梗塞大約五天、乳癌或骨折則在手術當天就會出院移往照護機構。但也因此,形成許多復健不完全而落入輪椅生活、檢查不完全等各種問題,照護之傢在無形間也被迫背負原本醫院負責的範圍。塔克曼醫師嚴肅地說著。

在瑞典,入住照護院所的高齡者,通常也會在同一機構中進行安寧照護。並不像日本一般,視病況移送到其它院所或醫院。例如髮生肺炎時,患者通常只會服用院所內駐院醫師開立的內服藥。視症狀輕重,在日本的做法下原本有痊癒機會的患者,很有可能在歐美的療養院中會撐不過去。

不過少、也不過多的醫療環境是所有人的理想,而醫療環境則取決於該國本身的醫療制度,想要實現理想的醫療可說難上加難。瑞典的高齡者醫療可能介入得太少,但也有其優點所在。

譬如瑞典就不可能出現日本那樣將患者綁在病床上的景象。在人生接近終點、已不再進食的人,醫院也不會用點滴或經腸道營養乾涉,患者就以自己能吃得下、喝得下的量為主,讓生命依循自然的腳步逐漸枯萎、回歸。和我國(日本)可說是對照組。

當入住者過逝後,醫師也沒有必要火速趕到現場,遺體會保管在照護院所中二至叁天,醫師在這期間內過來確認死亡開立證明即可。

原本我心想,瑞典不做延命醫療,所以平均壽命想來會比日本短,在經過調閱普查資料後髮現,2012年瑞典平均壽命為81.7歲,日本為83.1歲,意外地,落差遠沒有想像中大。

也就是說,日本在各階段極力進行沉重的臨終期醫療及延命措施之後,壽命也不過就延長了一年半而已。

我們總認為瑞典是高社福環境的社會,但在高齡者身上似乎並不通用。在高齡者不斷增加的社會中,高齡族群的照護預算卻不停地在削減。其原因就在於高齡者的生活環境與健康,並非國傢的首要優先目標。

途經一所老人安養之傢,院裡正在為一名九十六歲的女性入住者慶祝生日。當時塔克曼醫師說:在瑞典入住安養院,必須是病情已經進展到分不出是住在傢裡還是安養院裡的患者。說實話,這位患者來得太早了。如果這個等級的人也能入住的話,那安養之傢馬上就會爆滿了。

落實入住資格的審查制度下,瑞典的失智症傢屬協會曾相當不滿地公開抨擊:失智症患者幾乎永遠進不了公立照護院所,對居傢照護失智症患者的傢屬來說是一種過重的負擔。

我原本以為這裡是一個高社福的國傢,令人意外。實際上,八十歲以上高齡者入住照護院所的比例下降頗多,自1980年的28%,下降至2014年的14%。除了社會福利預算削減之外,為了能在熟悉的環境裡生活,高齡者照護的趨勢已由移居至院所改為居傢照護。

但是,社會需要照護院所、有許多老人殷殷期盼能得到照護服務,仍是不爭的事實。

我們夫婦定居的北海道有許多高齡者照護院所,除了特別照護老人院之外,失智症患者只要病情不至重度,稍加等候就能夠獲得入院資格。意外地,日本的高齡者社會福利反而髮達許多(當然日本也有很多都市並不具備如此完善的資源)。

2007年在斯德哥爾摩見習的期間,失智症照護收容機構很少是獨棟建築,大多都是在一所龐大照護機構中的一角。因為獨棟建築的經濟效率太差。

日本的社會高齡化髮展迅速,高齡族群日益膨脹,醫療費用與福祉預算的不足已可預期。趁現在還用一定的預算完善高齡者醫療及福祉時,必須加快腳步研擬出未來的應對之策。

延伸閱讀:養老是每一個人都無法避免的問題,值得深思

有沒有想過,當妳老了,妳的老年生活會如何度過?居傢養老,由孩子或者保姆照顧;公立養老院養老,住得起但條件可能不太好;私立養老院,環境不錯但貴得有點嚇人。

每一種養老方式都是真實存在的,而當有一天我們真的老到不能動,沒辦法自己做飯洗衣的時候,我們也都不得不面對如何養老這個問題。

當然,朋友們也無需太過擔心,畢竟開開心心過好現在的每一天才是最為重要的!

老和死,哪個更可怕?

老和死,如果比較起來,哪種結局更可怕?我以為,死,難道可怕嗎?不可怕,因為地球有人類以來,已經走了近千億人。況且,我們在街道上看着能行走的人,大都熬不過百年,統統要歸於天堂,普天下眼前能走動的人,總會有一天陪着妳我先後到天堂,有什麼可怕的?

正常的生到死,轉瞬間。死,是必然,死,是一種解脫。老,就可怕了,尤其老到不能自理,一切妳年青力壯時,輕鬆自如自己打理自己吃喝菈撒睡,維持妳生存的能力全部喪失後,那才可怕,可怕到什麼程度?可怕到生不如死;可怕到時間是折磨妳的魔鬼,可怕到連做人的基本尊嚴都沒有。

妳束手無策,妳惶惶不可終日,全仰仗別人可憐與斥責並存下的恩賜。如果不幸碰上不孝兒女或冷漠心煩的保姆,更會平生心如刀絞的絕望。所以,面對每個人的終極,我不由得曾髮出自己深深的長歎:我不怕死,我怕老。

老了誰來照顧妳?

近日微信上瘋傳由北京某公司副總裁週雲偉推薦的一篇文章,讀來的確髮人深省。

這與我前幾年看了許多遍由作傢曲蘭寫的《老年悲歌》之後來相比的話,是再次觸動我的一篇文章,觸動的我猛然意識到,如果不出意外那種正常老到不能自理的時候,已是一種絕望的狀態在等着我,或者也可能涉及到妳?

為何要這樣說?

作傢曲蘭說過這樣的意思:

無論妳年青時容貌有多麼的俊秀,身材有多麼的好看,身體有多麼的健康,但妳老了,而且是正常的老,妳必然要經歷一段妳痛苦無望的時間段,在這個痛苦無望的時間段,每個人都要接受別人的照顧妳才能活下去。

那誰來照顧妳老呢?這可能就是妳的伴侶?妳的孩子?社會提供的養老機構等等。

但是,如果妳的伴侶先於妳之前走了?或是妳獨生的孩子,因工作和事業繁忙實在沒法照顧妳,那怎麼辦?孤立無援的妳,只能面對養老機構。

養老院,妳住得起嗎?

就在我沒看到這篇推薦的文章之前,我還幻想還執着不準備麻煩孩子,將來一門心思要到養老機構準備養老的時候,我卻看到了文章中所描寫的讓我目瞪口呆的殘酷現實:“當我開始在網上查找養老院的資料,髮現在一線城市,公立的床位有限,排隊幾年都未必排上,私立的收費昂貴,床位費+餐費+護理費,6000元起步,醫療費另計。有國際合作背景的養老公寓,則高達萬元以上。”

“離我傢最近的一個賓館式養老中心,有中式、美式、歐式、韓式、日式、東南亞式多種風格房間選擇,配備了國際醫院,但入住36平米的標準間,半自理的每月5800,非自理的每月8600,不包餐費,如果需要特護,有一房一廳和兩房一廳包房兩種選擇,最高達15000元以上。這是我母親退休金的10倍。”

傢庭的溫情,最終或許都會毀在缺錢上

文章接着說:“母親沉默片刻,說,老傢那邊有條件比較差的養老院,每月只要1500,是舊倉庫改的。要麼,去更偏僻的有教會背景的養老院。她的支支吾吾裹已經沒有底氣,因為她知道那種環境和生活質量,是不會舒服的。”

“然後我給她計算居傢養老的成本,如果她不能自理,那麼請護工的費用,也將在5000以上,護工會陪伴老人,按摩喂藥喂食,協助大小便,推輪椅出去散步,而如果傢裹人要忙工作,再請個保姆買菜做飯洗衣拖地,至少要3000元以上。這樣不比住養老院便宜,還要為護工和保姆提供食宿。”

我從上一段話裹,讀到了什麼?讀到了一種未來的悲哀和絕望。如果我傢的老人健康長壽到最終不能自理的時候,我很有可能也會遇到類似的處境,如果我母親希望居傢或住養老院養老,那我就沒有經濟實力再給自己養老了。這種中國式的養老,說來說去,其“傢庭的溫情,最終都毀在缺錢上”。

當個養老奴,是個彈盡糧絕的付出

我是什麼時候開始琢磨這個養老問題的?大概在我四十五歲以後就時常琢磨這個問題。這很像我在未婚前,為了找一個有情有義的女人能相守一輩子,我也做了相關的心理準備和知識準備。

我開始認真琢磨這個養老問題,起因就在我看了《老年悲歌》之後,我也為此做了一些物質準備和心理準備,因為人到中年快接近老年時,不能不想這個問題了。

然而,當下現實的殘酷性在於:年青人為了結婚能有房子住,不得不貸款購房成為終身的“房奴”;老年人忙碌一輩子工作好不容易解脫剛開始考慮自己的事,就要應孩子的請求看護下下代而成為“孩奴”。

眼下當妳還在辛苦付出看護下下代的過程中,一件比一件糟心的事接踵而至,什麼提倡以抵押住房方式來養老防老,還有什麼退休後要繼續繳醫保費用才能領取養老金,這事還糾結妳時,卻猛然髮現妳將來的養老費用,如同房子和墓地漲價一樣,已經漲得妳沒辦法用妳現有的養老金,再去給公辦或是民辦養老機構支付高昂的的養老費用了。

“當個養老奴,是個彈盡糧絕的付出。”我怎麼嗅出養老是比得個絕症到醫院讓妳傾傢蕩產還要恐怖的一件事?


本文二維碼:
 
 
確認回復